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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四章蓮被擄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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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家話落,即墨蓮心下沒來由的一跳,這時,一個純白身影跨入大廳,緊接著是男子清潤的嗓音:“文青見過齊大人。”

那被喚作齊大人的中年女子笑道:“哈哈哈,文青公子終於來了,本官可是等了好久。”繼而介紹即墨蓮:“這位是我府上的貴客。”

既然玨王爺是微服私訪,那齊大人理所當然認為她不想讓旁人知道她的身份,齊大人齊好自以為是地介紹道。

齊好指著文青公子介紹道:“這位是漣漪苑的文青公子,文青公子的才華可是遠近聞名,今日下官請文青公子過來是想助助興,想來歌舞之類的您已經看的多了,今日我們來個以文會友。”

到這會兒即墨蓮算是看出來這齊好打的是什麽主意了,無非就是想要試探她一番,而後最好來個配對,送自己個美人。

若是真的玨王爺,必然會欣喜這樣的安排,然,即墨蓮卻厭惡的很,她淡淡掃了一眼那文青公子,這一看,卻也不得不揚起眉來。

此人一身純白素色錦袍,柔軟的發絲披散身後,純白很抹黑,卻是相應的恰到好處,這人五官分割開來,看不出任何的突出之處,可組合在一起卻有著說不出的飄逸之感,通身一股疏離氣息,黑白分明的眸中是對周遭的藐視。

這文青公子身上未有一絲風塵,相反,那飄逸的姿態猶如看清世間一切的仙人,讓人忍不住膜拜。

即墨蓮暗忖,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男花魁吧?果然名不虛傳。

即墨蓮思考著,總覺得身旁有一股淩厲之氣掃向自己,她疑惑地轉頭,卻發現赫連宵暗紅雙眸就這麽瞪著自己,見自己轉頭,瞪的更狠了些,即墨蓮失笑,她家這小氣的家夥又醋了。

不顧眾人的探尋的目光,即墨蓮纖細的小手握住赫連宵,學著以往見過的那些風流女子,抹了把赫連宵的臉,調笑道:“放心吧,在我心裏你最好。”

話落,手又留戀似的多模了兩把,也不知赫連宵如何養的,皮膚凝脂般嫩滑,跟自己的有過之而無不及,即墨蓮真是愛不釋手。

這活脫脫以女流氓模樣讓剛進門的文青公子眼底閃過失望,他暗暗嘆了口氣,看來又是自己奢望了,這種女子他見得多了。

本來他進門,一眼便看見坐在首位上的即墨蓮,這女子雖然嘴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容,不過,那雙琉璃色瞳眸裏卻是一片空茫,這樣的女子最為吸引人,文青心底對即墨蓮有了好感,卻沒想到她卻在這公眾場合調戲男子,這簡直是有傷風化,看來剛剛是自己看走了眼。

場面有一瞬間的尷尬,那齊好見此,幹笑道:“文青公子請坐。”

溫情點頭,不再多看即墨蓮一眼。

而即墨蓮仍舊沒有放開赫連宵的手,她如此做當然是為了不讓赫連宵發起怒來,掃蕩了這整個府邸。

“素問您文才武略都精通,下官這才擅自做主請了文青公子過來,下官是想一般文人墨客總是能說得上話,而下官一介粗人,對於這方面確實一竅不通,有魯莽之處,還望您見諒。”齊好認真地道歉。

即墨蓮未開口,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她,恰是著看似無害的一眼讓齊好心底一陣巨顫,難道自己做錯了?

又是這種眼神。

文青斂眉,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矛盾來,這女子好生奇怪,疏離的她,輕佻的她,淡然的她,似乎都是跟她整個人從內到外的相融合,如此多的變化沒有一點格格不入的感覺。

因為疑惑,他不受控制地擡眸看了一眼即墨蓮,這一眼後,文青能聽到自己的心咚的一下急速跳了起來。

他分明看見了即墨蓮琉璃色美眸裏的殺意,對,不是一般自命風流的女子身上具備的淩厲殺伐之氣,這種內斂的氣質恰恰是他的弱點。

長袖下的手握緊,指尖掐向手心,身體的疼痛才使得心跳漸漸緩了下來,白皙的面上卻升起一抹不自然的粉紅來。

如此看來,這女子便是自己等了這麽多年的良人!

然,腦中突然響起即墨蓮之前的話:“你在我心底是最重要的。”

文青嗤笑,他在漣漪苑呆了很久,看盡了世間的各色悲歡離合,莫看他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,其實內裏自己早已腐朽,他不是良善之輩,以往甚至想過找一個身心從來都屬於自己的,可以跟自己一生一世一代人的良緣,然,後來見得多了,這種心思也漸漸被消磨光了,此刻,文青唯一的念想便是等一個能讓自己一眼心動的人。

這女子如今就在眼前,她身旁有別的男子又如何?他在汙泥裏呆的太久,對抓住人心有自己的一套,只要讓自己陪在她身旁,他總有手段讓女子的心放在自己一人身上。

在外人眼中出汙泥而不染,從來不將那些為他而來的女人放在眼底的文青公子,其實是個有手段,有計謀的,亦有野心的人,這樣的自己,從來沒人看透,文青勾唇,心下也有些恍然,此刻回想起來,那女子雖然動作輕佻,可眼神純凈,看向那紅衣男子的眼中滿是繾綣,定然是個用情專一的人,至少能在較長時間內專心對待一個人。

若是得了這女子的感情,自己一生算是圓滿。

即墨蓮此刻尚且不知道自己的掩飾已經被識破,她此刻的整顆心都在赫連宵身上,赫連宵眸子盛滿怒火,不過,即墨蓮卻很喜歡赫連宵怒火中燒的模樣。

自跟自己在一起後,赫連宵的情緒越來越鮮明,完全顛覆的以往從來都冰冷的外衣,變得鮮活起來,這也是即墨蓮十分願意見到的。

而赫連宵本來的醋勁逐漸被即墨蓮滿滿的情誼融化,他出神地回望這即墨蓮,一時間,兩人均未發現文青公子斂下的眉目中顯而易見的妒意跟勢在必得。

他端起自己面前你的酒杯,定定說道:“文青敬小姐一杯。”

這一句清淡的話生生打碎了即墨蓮跟赫連宵之前的旖旎情義,赫連宵將眸子轉向文青,那是一種看死人的眼神。

文青淡淡看了一眼赫連宵,挑釁地說道:“怎麽?難道你能替小姐做決定?”

在南悅,大多數男子是依附女子而活,即便如文青一般獨自漂泊的人,也那種根深蒂固的思想也無法被超越,他心底,女子始終要尊貴與男子。

文青這話便是紅果果的挑釁了,若是對面女子承認,便是告訴旁人她是懼內的,連後院的夫侍都管不了;若不承認,那男子便犯了規矩,是要受到處罰的。

以他一個看盡千帆的紅塵中人來看,這女子定然身份高貴,越是高高在上的人,她的威嚴越是不允許旁人觸及。

文青低眉,等著那紅衣男子被罰。

不過,即墨蓮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瞠目,即墨蓮毫不在意地說道:“他當然能代替我做決定,我早說過,他便是我,我便是他。”

這句話像是巴掌,毫不留情地拍在文青公子的面上,讓他剛剛還泛著粉色的面頰頃刻煞白。

他還遇到過不給自己面子的人,對面的女子便是第一個,盡管面上灰白尷尬,卻難掩心底越來越溢滿的渴望。

這女子他一定要得到!

與文青表情相反,赫連宵嘲諷地勾唇,如此自不量力,竟然跟他搶人?

若是按著他以往的性子,一掌結果了這人了事,這一回,赫連宵偏偏來了興致,讓一個人死再簡單不過,若是讓一個人眼睜睜看著心儀之人跟旁人濃情蜜意,豈不是更好的報覆?

赫連宵白皙的面上酒窩若隱若現,他心情甚好地說道:“以後只能跟我喝酒。”

這話說的低沈,卻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見。

即墨蓮很配合地點頭:“好。”

赫連宵心情甚好地端著跟前的酒杯,就打算跟即墨蓮碰一杯。

這可不行,即墨蓮心下暗叫糟糕,赫連宵沾酒就醉,可不能讓他在這麽多人面前出醜,即墨蓮盯著赫連宵手中的酒杯,說道:“你不能喝酒。”

“我要喝。”所謂不能輸人,也不能輸陣。

即墨蓮眉頭跳了跳,只要事關自己,赫連宵智商便是直線下降,她腦筋一轉,笑道:“好,要不我們同喝一杯。”

赫連宵疑惑,他不知道怎樣叫同喝一杯。

赫連宵不懂,對面的文青卻是明白,他端著酒杯的手一抖,酒水灑滿手背,沁涼的感覺似乎從皮膚傳到了心底最深處,讓文青整個人冷的顫抖。

今日不在眾人面前為赫連宵正名,他大概不會罷休,也罷,就遂了他的意,即墨蓮教他:“是這樣喝。”

她端過赫連宵手中的琉璃杯,一口飲盡杯中的酒,而後再赫連宵還未反應過來時,紅唇覆上了他的薄唇,舌尖探出,撬開赫連宵的本就因為驚訝而微微開啟的薄唇。

刺激中帶著馨香的酒自即墨蓮口中渡過自己口中,似乎馨香中還帶著即墨蓮特有的藥香,本來微辣的酒也被香甜取代。

咽下口中的酒,赫連宵咂咂嘴,說道:“還要。”

這倒是個好辦法,看來以後還可以經常這麽用。

即墨蓮不雅地翻了個白眼,不容反駁地說道:“不行。”

一口她都擔心,若是還要,自己到時又得被拖著一起睡覺。

赫連宵也不過是說說,要他在外人面前表演,他還不願呢!挑釁地看了一眼文青,赫連宵絲毫不覺著自己的行為其實很幼稚。

文青唇上毫無血色,他清澈的某地閃過一抹受傷,而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。

翩翩佳人,卻被如此冷落,讓一旁的齊好心有不忍,她打起圓場:“文青公子,本官敬你一杯。”

“謝大人。”文青自己為自己斟了一杯,又是一飲而盡。

兩杯酒入喉,讓本來略顯蒼白的面色多了一層霞色,霞色配上純白,讓人不自覺沈醉。

文青放下琉璃杯,低聲念了一句:柳色參差掩畫樓,曉鶯啼送滿宮愁。年年花落無人見,空逐春泉出禦溝。

那落寞的神情,那憂傷的語調,無不訴說他的幽怨。

文青話落,齊好雖未動,眼角餘光卻是時刻註意著即墨蓮,都說玨王爺從來不喜有人的詩句超過她,每每遇到文采淵博,總要比試一番。

見即墨蓮未動,齊好誇張地笑道:“好詩,好詩!”

即墨蓮若是再不開口,定然要被懷疑,她紅唇揚起,流水般清亮的嗓音在廳內緩緩流淌:“樂人之樂,人亦樂其樂;憂人之憂,人亦憂其憂。”

文青的詩句裏滿是幽怨,略顯小家之氣,而即墨蓮口中的雖簡單易懂,卻是勉勵人的話,極具感染力。

觀其兩人,顯然是即墨蓮更高一籌。

“好,好句,好句。”齊好松了口氣,大概是心情真的好了,平凡的面上難得笑成一朵老雛菊。

仔細咀嚼即墨蓮脫口而出的句子,文青由原本的不甘,變為驚詫以致成最後的巨動崇拜。

“小姐是文青遇到過的最具才華的女子,文青佩服。”文青公子心甘情願地認輸。

文青是誰?雖不是聞名整個南悅,卻也在這一方無人不知的,被文青佩服,可見即墨蓮的才能魄力。

不說這詩句有多華麗,便是裏面蘊含的寓意也是淩駕於眾人之上。

即墨蓮當然可以厚顏地拿過別人的詩句來充數,反正也不會有人跳出來跟她爭奪著作權,她理所當然地接受文青跟齊好的各種崇拜。

當然,今日的即墨蓮尚且不知,在不久的將來,她口中的這兩句詩已經變得膾炙人口,就連街口的小兒都是耳熟能詳。

到那時,這個突然出現,又驟然消失的女子已經成為南悅的一個神話,也是南悅男子心底最遙不可及的神往。

這些都是將來的事,跟此刻的宴會無甚關系,不提也罷。

文青胸腔內那顆跳動的心臟再也不受控制,幾乎能從口中跳出,之前喝下的兩倍酒這會兒算是有了反應。

剛進門時那種目空一切的眼神已經不覆存在,取而代之的是瀲灩的眸光,裏面純粹的勾(和諧)引,他就這麽直直望著即墨蓮,不言不語,卻是無聲勝有聲,因為飲酒的關系,薄唇同樣嫣紅,看起來嬌艷欲滴,讓人不禁咽了口口水。身體像是有些不適,他不自在動了動,似無意一般露出一小節玉頸,白皙的色澤充滿情(和諧)色,幾乎是透明的耳垂同樣讓人轉不開視線。

這真真是個絕色尤物!

身在漣漪苑,他當然學過何種姿態最吸引人,何種表情最讓女子激動,文青以往從不屑用這種手段,然,對上即墨蓮,任何齷齪的方法他都願意使。

不過,即便他種下的感情再深,也註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,況且,即墨蓮身邊還有一一匹狼赫連宵。

反正兩人已經用到的差不多,赫連宵拉著即墨蓮,吐出兩個字:“回去。”

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面懲罰那個不自量力的家夥,他只能眼不見為凈,等夜深人靜,他定要好好教訓一番這個叫文青的。

即墨蓮也不想呆,她順著赫連宵的手起身,一邊吩咐齊好:“將膳食送到他們的房間。”

即墨蓮指的是如風等人。

“是。”齊好趕緊起身,抱拳,恭敬地回道。

跟著管家,來到這府邸最好的客房,大概看得出即墨蓮跟赫連宵已經有深入關系,是以,管家很有眼色地給兩人只準備了一間房間。

待領路的人離開,赫連宵突然加重手上力道,猛然將即墨蓮擁入懷中,細密的吻落了下來,帶著淡淡的酒香,以及赫連宵自己的冷香。

胳膊用力,幾乎要將懷中的人兒揉進自己的身體裏,再不容旁人窺視。

吻過她的額頭,雙眸,臉頰,最後來到那處發出細細聲音的紅唇,赫連宵不想如以往那般狂風暴雨,他輕柔地碰觸著緊貼著自己的人兒,想讓她永遠記住她是他的。

即墨蓮只覺著不穩的呼吸來回在她面上巡視一般,淺淺的呼吸讓她身體軟弱無力,索性,即墨蓮放松了自己,倚靠在赫連宵懷中,接受赫連宵虔誠認真的親吻。

每每碰觸一處,赫連宵便說一句:“這處是我的。”

“恩。”即墨蓮嗯了一聲。

薄唇停留在他想念已久的嫣紅處,顯示舔弄,而後覺著不夠,赫連宵加重了唇上的力道,似乎想要將這處咬出血來。

果然,即墨蓮突覺唇上一個刺痛,她悶哼一聲,有些無奈。

赫連宵低低說道:“這也是我的。”

而後舌尖探出,卷走那一粒血珠,只有鮮血才能讓赫連宵真正感覺到即墨蓮的存在,是真正屬於自己的。

這一趟南悅之行,赫連宵深切地認識到即墨蓮的優秀來,這裏的男子多數俊美,而且很有手段,對女子很用心,遠是大赫男子比不上的。

就如剛剛的文青,無論是長相,還是氣質,亦或是那種無意間勾人的魅惑,都讓赫連宵側目。

再看看自己,除了一身修為,一張還可以的臉,幾乎一無是處。

盡管知曉即墨蓮全心對著自己,赫連宵依舊膽顫,完全沒有剛剛大廳中的絕對勝利的姿態,他只有通過一遍遍的親吻,才能安撫住不規則的心跳。

自小便被舍棄,而後的苦難,被人一而再的輕視,其實這些都沒有完全從赫連宵的心底祛除,他平日裏的高傲冰冷不過為了掩飾自己傷痕累累的心。

即便沒有文青,也會有其他人,來提醒赫連宵,他其實配不上即墨蓮。幾乎要痊愈的傷痕再一次紅果果的出現,那種二次疼痛比以往的還要殘酷。

即便知曉即墨蓮非他不可,自己就是死也會拉著她,可相較於即墨蓮,赫連宵心下總是難掩自己的一無是處。

不用於以往被時刻呵護的安心,此刻的赫連宵小心翼翼,生怕一不小心,自己就會離開,即墨蓮心疼的無以覆加。

她摟上赫連宵的脖頸,踮起腳尖,瘋狂地回應抱著自己的這人。

這回算是真正的狂風暴雨,即墨蓮不甘示弱,磨牙,在赫連宵的下唇處狠狠一咬,繼而學著赫連宵的樣子,舌尖一勾,血珠消失。

“如今,你中有我,我中亦有你,我們誰也離不開誰。”

“赫連宵,我再說一次,我們之間該是最純粹的,沒有高低之分,在我心底,你比任何人都好。”

“以後莫吃這些幹醋,也別讓外人影響到你,我認識的赫連宵,狂妄自大,囂張跋扈,還狠毒殘酷,獨獨對我,用盡傾身之力,然,就是這樣的赫連宵,讓我不能自拔。”

即墨蓮不吝嗇自己的感情宣洩,在她看來,赫連宵極沒有安全感,需要她的一再保證,如此,她當然樂意,即墨蓮相信,總有一日,赫連宵會拋卻以往的一切傷痕,成為那個自己一直期待的赫連宵。

即墨蓮的一句句無疑敲打在赫連宵心上,他感動的無以覆加,只能用更緊的懷抱來表達自己的悸動。

“赫連宵,我們做吧。”即墨蓮輕聲說道。

若是只有真正得到自己,赫連宵才能完全安心,她便給他。

赫連宵身軀一僵,繼而胳膊不受控制地勒緊,差點讓即墨蓮一口氣沒上來,眼前陣陣發黑。

本以為赫連宵是過於激動,卻沒想到他接著搖頭,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不,我們要過洞房花燭夜。”

書上講的那麽美好,他不能讓即墨蓮跟他的第一次在異國他鄉,還是在一個妓子的刺激下進行的。

美好的第一回當然要留在最美的夜晚。

不過,顯然即墨蓮不是這麽想的,在她心裏,只要兩人之間的氣氛到了,在任何時間都可以。

沒理會赫連宵的拒絕,即墨蓮埋下頭,湊近赫連宵的頸間,若說文青是故意漏出來的誘惑,那麽赫連宵便是內斂的致命美麗。

優美的脖頸被錦衣蓋住,即墨蓮稍稍用力,撥開暗紅錦袍的衣襟,露出完美的鎖骨來,腦中閃過以往曾見過的,菱唇覆上那一處白皙,微微用力,這處白嫩的地方很快出現一朵雪花,即墨蓮說道:“以後你若是再如此看輕自己,我便咬的你全身都是。”

其他懲罰她當然舍不得。

赫連宵清明的腦袋因為剛剛那一咬,變動的混亂起來,身體自內而外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空虛,下處的反應亦是騙不了別人。

即墨蓮每到一處,均是留下處處桃花,白皙上點綴著鮮紅,在如水傾瀉的月光下,這景象,當然不止撩人這麽簡單。

“別弄了。”赫連宵只覺著自己的身體快要炸開,他只能用平日裏絕不會出現的低軟嗓音說道,那低沈中帶著點點祈求,聽起來很無辜,卻破天荒的讓即墨蓮內心湧出一股自豪來。

許是身在這處,看遍了女子為尊的,即墨蓮非常想是一把自己在上的感覺。

陷入情(和諧)欲中的兩人均為看到遠處隱藏在屋角的那一處純白衣角。

文青咬著牙看著不遠處的兩人,清涼的月光下,兩人的動作他看的清楚,文青只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鈍刀狠狠刮過,血肉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痕來,痛的幾乎不能呼吸。

他自嘲地想,在漣漪苑見慣了這種場面,以往,即便再火熱,他胸腔那顆心依舊平靜跳動,卻原來是對象不同,文青幻想著,若是那女子抱著的是自己,該是如何的幸福。

文青悄然離開,身影瞬間閃了出去。

如此快的身法,想來武功定是不弱的,也是,若不會武功的,即便站在再遠,即便即墨蓮兩人此刻只有彼此,暗中笨拙的腳步已經會被他們發現。

這邊,赫連宵已經被蠱惑,哪還有力氣拒絕,兩人半推半就進了臥房,一路上,暗紅跟淡紫滑落,緊接著是同樣的純白。

織錦並蹄蓮錦被上,即墨蓮瑩白的肌膚愈顯得嬌嫩,如此美景,處在上方的赫連宵只覺鼻間又有一股熟悉的熱流。

他伸手往鼻子上按去,血色還未留下便被止住,心下有些慶幸,不知這是第一回如此看著即墨蓮,那種滔天喜悅讓他整個人都顫抖。

這是第一次真槍實彈,跟上一回的又不一樣。

按著即墨蓮的指示,終於知曉全套的洞房花燭,身下女子即將是他的了,這種瘋狂的念想不簡短滋生,以致赫連宵再也壓制不住,剛準備深入相容,卻在這時,即墨蓮覺著不對,她疑惑地看向赫連宵。

此刻的赫連宵緋色的俊美的臉上凈是懊惱。

太激動,咳咳,剛提槍,子彈已經迫不及待的出來。

即墨蓮憋著笑,安慰地拍拍赫連宵的肩膀,勸說:“第一回真槍實彈,激動難免,莫急。”

即便還不懂,身為男子的他對這種事也有天生的主導意識,這種感覺挫敗刺激到他了。

“你第一回如此,我卻是高興的,至少說明你對我渴望已經到了這種程度,我們還有以後呢。”即墨蓮就怕赫連宵陷入低潮中。

到底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一關,赫連宵起身,撿起衣服,一件件替即墨蓮穿上,不甘地說道:“下一回我定不會如此。”

“恩,我相信。”

這時的赫連宵還未學會控制。

穿上衣服,赫連宵轉身,說道:“我去讓人擡了水來。”

他們有一個習慣,便是兩人獨處一個院子時,都不喜有人在院內伺候,這種事情一般都是赫連宵親自去做。

看著修長的身影離開,即墨蓮心疼的不行,赫連宵對自己太過小心,這種渴望已久的東西就在嘴邊,很容易情緒過於激動。

即墨蓮知道這種時候赫連宵急需要她安慰,索性起身,整理好長裙,打算出去。

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,即墨蓮轉身,雙眸淩厲地盯著下一刻便被打開的木質窗戶。

頃刻,一個修長身影躍了進來,男子一身暗色長衫,面上帶著一個金色薄面具,只露出一雙眸子來。

即墨蓮蹙眉,這眼神她似曾相識。

男子未開口,直接往即墨蓮灑下一把粉末來,白色煙霧中個,即墨蓮雙眸依舊清亮,她譏諷道:“如此把戲也想迷倒我?簡直妄想。”

話落,傾身而上,她要的便是先發制人。

那男子面具下的臉色難掩驚訝,而後又釋然,這女子果然不如表面那般輕佻簡單,不錯,這樣的她更得他的心。

男子迎面而上,寬袖中突然急速竄出一個紅色身影,在即墨蓮難掩驚訝,即便她再快,也來不及反應。

一條小赤練咬上即墨蓮的手腕。

即墨蓮拍開手上的東西,心下叫糟,自己是太大意,眼前有些恍惚。

即墨蓮疑惑:“你這赤練為何有毒?”

據她所知,大赫的這種蛇是無毒的,是以,她才未放在心上。

男子聲音低啞:“我的赤練自小餵養它南悅旗山特有的迷幻草,即便你是再厲害的人,也逃不過迷幻草的藥性。”

像是應正了男子的話,即墨蓮眼前一陣恍惚,平日裏百毒不侵的身體在這裏完全起不到作用。

眼前一片漆黑之前,即墨蓮只來得及說出三個字:“赫連宵。”

男子知道時間不多,抱起軟倒的身軀,如來時一般,悄然沒入夜色裏。

須臾,赫連宵面帶驚慌的進門,暗紅錦袍上濕漉漉一片,往下滴的是艷紅的血水,看著窗戶敞開,室內空無一人,只流轉著淡淡的,即墨蓮身上特有的藥香。

跟著進來的是如風跟朝南,他們的長劍上同樣滴滴紅色點綴。

“小姐。”如風沒有驚慌叫道。

當見著空無一人的內室時,赫連宵腦筋一陣空白,他去過窗口,即墨蓮身上的味道已經被掩蓋,他分辨不出。

赫連宵很安靜地立於房內。

不過越是如此,一向了解他的朝南越是擔憂。

他試探問了一句:“王爺?”

赫連宵說了句:“將所有人都集中在院中。”

“是。”如風跟朝南領命,迅速離開。

兩人剛走下沒多遠,只聞得身後一聲巨響,再轉頭,之前的院子早已經不覆存在,一片廢墟中,一道僵硬的身影不動,明明的暖色的餘光,外人硬是看出了一份蒼涼寂寥來。

很快,包括齊好在內的所有人皆被帶往院中。

赫連宵立於眾人之前。

齊好雖不將男子放下眼底,可剛剛那強悍的一幕還是震撼了她,她慌忙問:“不知公子著急我們過來所為何事?王爺呢?”

“漣漪苑在哪?”赫連宵冷冷問。

他不笨,可以說極其聰明,他們初來乍到,不可能有仇敵,況且,卻是敵人,該一劍殺了即墨蓮,而不是擄走她,而此刻赫連宵腦中閃過的一個人,便是文青。

自見了那人第一面,赫連宵就知道這男子不一般,他過於自信,忘了這處不是大赫,而是陌生的南悅。

“在,在南街街尾,此時是晚上,漣漪苑是正熱鬧的時候。”

赫連宵輕蔑地掃了一眼院中的所有人,最後目光定在齊好身上,輕聲說了句:“你最不該的便是將那文青帶來。”

“殺!”

紅影消失,只留下一個殘酷冷血的殺字。

很快,本來安靜的庭院內,一聲聲驚慌的叫喊,有的甚至來不及喊叫,皆被一劍斃命。

這處府宅慘叫聲越來越低,最後接近無聲。

第二日,這血案驚動全城,誰也不知誰一夜之間滅了齊家上下八十口人,一個不留,直到第二日,血色隨著微風吹過,鐵銹味引起周圍人的註意,城裏的人這才發覺昨夜除了漣漪苑,還有一處發生過血案。

說道漣漪苑,赫連宵按著那齊好的說的,來到南街,還未靠近,已經聽到這處的嬉笑怒罵聲。

赫連宵一身血色,面上沈靜,他剛準備踏入漣漪苑,便被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孩子攔住。

“哎,哎,公子,這可是漣漪苑,男子不能進的。”

赫連宵冷冷掃過來一眼,這時,那小廝打扮的男孩子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,一雙鮮紅的眸子猶如魔鬼,裏面茫然一片。

“文青在哪?”赫連宵聲音沒有絲毫起伏。

那男孩子顫抖著說道:“文青公子今兒個晚上出門,到現在還未回來。”

“他的房間?”

男孩指著樓上:“文青公子的房間在三樓作數第二間。”

赫連宵扔掉手中的人,徑自往裏走。

這會兒漣漪苑的鴇兒過來,那是一個中年男子,長相過於女性化,顯得有些陰柔,那鴇兒說道“不知公子來我這漣漪苑所為何事?難道公子是要賣身?”

這麽一說,那鴇兒開始仔細打量起赫連宵來,這麽一端詳,才發現眼前這男子,無論相貌,氣質都是上上品,只除了那雙嚇人的紅眸,若是仔細調教一番,定然比文青更來得更受歡迎。

“文青在哪?”赫連宵又問。

“文青?公子認識文青?”那鴇兒眼中閃過算計。

“說,或者死。”赫連宵冰冷地說道。

那鴇兒到底是開漣漪苑的,見識的人多了去了,她們上至皇親國戚,下至江湖草莽,她們還均是女子,那些人都被他玩的轉,眼前這男子又能厲害到哪去?

“哎呦,公子這是怎麽了?”鴇兒笑道。

赫連宵早已沒了耐性,他說道:“那你就去死吧。”

一掌打出,眼看著就要將鴇兒斃命在手下,那鴇兒算是怕了,他求饒道:“我說,我說,文青被齊大人接過去,就未回來。”

“他是何人?”

“奴家不知,他自五年前來我這裏,便未離開過,他是自願的,我們便不計較他的來歷,奴家實在不知。”

“他可曾跟什麽奇怪的人來往過?”赫連宵瞇著眼睛問。

陰狠的話如地獄吹來的風,讓那鴇兒真的從內往外的驚懼,他全完相信若是自己不說實話,這紅衣男子會一掌拍死自己。

“這,這,好像是有,有幾個男子會隔三差五過來一回,奴家也是,有一回無意間見著的。”那鴇兒絞盡腦汁,盡量說道。

……

相較於另一邊的地獄般存在,這一處要安靜優雅的多。

體內的藥性要比一般人散的快些,思緒也慢慢匯集,即墨蓮還未睜眼,之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被回放過一回,她閉著眼睛,等著力氣恢覆。

這時,耳邊一道聲音響起。

“醒了?”

這略顯清涼的聲音不就是…文青?

這會兒即墨蓮算是徹底想起之前看到那雙眼睛的主人了,怪不得熟悉,卻原來是剛剛見過的。

既然已被對方察覺,即墨蓮索性睜開眼,剛擡眸,便望進一雙幽深的,含著溫情的眸中。

“原來文青公子的一切皆是偽裝。”即墨蓮紅唇勾起,似笑非笑道。

清澈高傲,不可一世已經被幽深霸道所取代,這倒是讓即墨蓮疑惑,不說南悅女子為尊,男子皆是毫無氣概可言?

不過,文青接下來的話算是解了即墨蓮的疑問:“小姐錯了,文青沒有裝,在漣漪苑的是文青,此刻在你面前的是絕色羅剎。”

即墨蓮點頭。

“你如此坦然,不怕我抓住你的底,將你一網打盡?”即墨蓮問。

“既然我將你放在了心上,便準備傾身相待,當然,身份便是首先要坦誠的,若是最終死在你手上,我亦心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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